
每个中国人心中,都有一个苏东坡。
作为中国文学史上大名鼎鼎的人物,苏轼一生虽有过短暂的高光时刻,但更多的是风雨相随,遍布荆棘。 但他始终有一颗对待生活热情乐观,自由潇洒的心,遇事泰然,幽默真挚;他善于发掘生活中的美,苦中作乐,硬生生把别人眼中的苟且,活成了自己热气腾腾的人生。 他成了一代文人的精神脊梁,如一抹清辉,隔着山河岁月,映澈古今。
公元1057年,20岁的苏轼进京赶考,当年的主考官是大名鼎鼎的大文豪欧阳修,他看完苏轼的考卷,赞叹不已。觉得只有自己的学生曾巩才能写出如此文章,为了避嫌,便将此考卷定为第二名。 哪知解封一看,作者居然是苏轼。 一时惊讶不已的欧阳修,读罢苏轼之前的旧文,更是大为惊赞,“读诗书不觉汗出,快哉快哉,老夫当避路,放他出一头地也”。于是有了“出人头地”这个词儿。 就这样,苏轼一出场就惊艳了整个大宋,从此,开始名扬天下。

然而,命运无常,人生总是充满变数。 正当他被命运高高举起,正准备施展拳脚,一展抱负之时,却又被重重摔下。 公元1079年,44岁的苏轼因“乌台诗案”入狱,从朝廷命官一下跌落到御史台大牢,期间受尽侮辱,苦不堪言,但好在死里逃生,后被贬黄州。 苏轼放下读书人的身段,挽起袖子,带着一家人开垦、种地,俨然一个农夫。活脱脱的自己动手,丰衣足食。 要知道在此之前,苏轼是差点考上状元的人,也是当过太守的人,也是见过世面的 。

但苏轼毕竟是苏轼,再恶毒的脏水,也玷污不了他灵魂的高贵;即使生活一地鸡毛,苏轼还是将生活“过成了诗”。 在“乌台诗案”中,苏轼被朝廷提审讯问,平日里与他往来密切的朝臣官员也受到了宋神宗的怀疑,朝野上下20多人受到了不同程度的牵连,就连平素极不起眼的王巩也深受其害,而且王巩还是所有被牵连的人中获惩最重、被贬谪得最远的人。 王巩因受“乌台诗”案的牵连,被宋神宗一纸诏书便贬谪到了岭南最偏荒的宾州。 王巩被贬的消息传回府邸,家中一众歌姬舞女纷纷请辞离去,唯有一名歌女宇文柔奴愿意跟随王巩。

在数年谪居的岁月里,柔奴用自己的蕙质兰心、善解人意替王巩抹去了心头的愁郁和苦闷,不但日复一日地细心照料王巩,还用医术尽力帮助当地的穷苦百姓解除病痛。 5年过后,王巩奉诏重返京都为官,苏轼为挚友接风洗尘。 苏轼本以为王巩会意气消沉,但见面之时看到王巩朗逸清雅的模样,忍不住问道,岭南那里究竟好不好? 还没等王巩应答,一旁随侍的柔奴就轻声答道:此心安处是吾乡。 随即,王巩微笑着说道:吾与柔奴在岭南已经结为夫妻,无论生活境况何等不便、何等艰难,柔奴都告诉我只要心思安定淡然,何处都可以是自己的故乡。

一番真诚而恳切的言语,令苏轼不禁大为震撼。 因为羡慕王巩能有宇文柔奴的倾心相随、不离不弃,苏轼提笔就写下了一首词作《定风波·南海归赠王定国侍人寓娘》,词句中写道:笑时犹带岭梅香,试问岭南应不好?却道,此心安处是吾乡。 苏轼的那句“此心安处是吾乡”没有一丝幽怨之意,间接反映出了柔奴相信“所爱之人在何处,家便在何处”的生活理念与爱情信条,这首词也令王巩与柔奴的爱情从此流传开来,并一直感动了世人千年之久。

著名作家贾平凹说:“人可以无知,但不可以无趣。” 我等凡夫俗子,应该学学苏东坡,把日常生活中的点滴,视为小确幸,随时发现生活中的美好,恬淡随心,悠闲自得其乐,把每天过成诗样生活,活得有趣,活出精彩!
林语堂说:“苏东坡是一个无可救药的乐天派、一个伟大的人道主义者、一个百姓的朋友、一个大文豪、大书法家、创新的画家、造酒试验家、一个工程师……但是这还不足以道出苏东坡的全部。 苏东坡一生“历典八州”,历经艰难,但他始终以从容、潇洒、旷达的心态来面对一切挫折,从来没有被打倒。

“问汝平生功业,黄州惠州儋州。”这其中透露出东坡的无奈,这不仅是东坡的无奈也是历史的无奈。一生颠沛流离,受尽磨难,但他一直被人爱护着、敬仰着,因为他对每个人人也都深深爱着,同情着,奉献着。 那颗有趣的灵魂,不仅自身发光,而且心中有阳光,始终散发着善良的光辉,温暖着他人,温暖着世界。这就是独一无二的苏东坡。
——摘自《海峡新干线》